还君明珠 (正剧01)
同背景 人似秋鸿01
千雪孤鸣居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,醒来的时候在罗碧床上。阳光还不耀眼,她拿被子捂住头,翻了个身睡到了罗碧睡凹下去的那边。
“起来吃饭。”罗碧看到她换了地方就知道她醒了,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。
千雪孤鸣一动不动,待罗碧手撑着床靠近的时候暴起发难,一把用被子兜住罗碧把他反压在床上:“你昨晚把我扛上来的?”
“用背的。”罗碧也不反抗,用膝盖往上顶了顶,“起来了。”
“哦。”千雪孤鸣放开他,去衣柜拿衣服。
罗碧给她关上了门。
早饭是杏花做的,任飘渺在喝咖啡。看到两个人下楼,任飘渺向千雪孤鸣打招呼:“我有事要出去几天,杏花我带走。”
“喂,麦说得我像是你的随身挂件一样。”杏花抗议。
“你可以不去呀。”任飘渺吃死她有求于人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千雪孤鸣适时坐下来,插入话题。
“会给你带礼物。”杏花抢先截断话题。
任飘渺把千雪孤鸣拉到身前,在她耳边轻轻的说:“这才是回礼。”
嗯?千雪孤鸣近距离和她对视,然后被罗碧捂着额头拉了回来:“好好吃饭。”
好吧,是个小秘密,千雪孤鸣对他们挥挥手:“注意安全。”
杏花的眼神在三个人身上轮流打了个转,最后落回千雪孤鸣身上,语重心长:“你也是。”
“罗碧在,我没什么问题啊。”千雪孤鸣咬着包子,歪头去看罗碧。
杏花也歪头:“你自己注意吧。”
当晚,千雪孤鸣抱着枕头,踮脚潜入罗碧的房间。当她从床尾钻进被子又钻出来看罗碧的时候,她发现罗碧睁着眼睛在看她。
两个人面面相觑。
罗碧把她的头往胸口一按:“睡觉。”
理由也不问一个吗……继卖萌之后,色诱也失败了……算了后天直接告白吧。千雪孤鸣在罗碧胸口蹭了蹭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。
罗碧环住她,把被子压了压。
任飘渺不在家,杏花也不在,千雪孤鸣做饭的时候在想,为什么会觉得房子有点大?不过她之前也确实没有和罗碧单独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。有种奇怪的感觉,但是也很融洽,真是难以言喻。
罗碧从她身后把电磁炉关上:“发什么呆,炸锅了。”
千雪孤鸣放心地往后靠在他身上:“我想换菜谱。”
“你换。”罗碧从他手里接过锅铲,“你精神不好,去休息,我来。”
千雪孤鸣把位置让给他,却没有走开,从后面抱住罗碧把脸贴在罗碧背上,闷闷地叫他名字:“罗碧……”
她叫一声,罗碧就应一声,声音不急也不缓,气息平和,千雪孤鸣急躁的心情也平复下来。
“罗碧,我……”我喜欢你,她把喜欢这两字咀嚼再三,笑着在罗碧腰上掐了一把就跑了,“我去收拾桌子。”
罗碧头都没回,盯着锅内那块饼,仿佛世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了。
当天晚上,千雪孤鸣洗完澡直接穿着睡衣睡到了罗碧床上。
罗碧插着手在床边看她。
千雪孤鸣拍拍身边:“睡啊,不用客气。”
罗碧上床,把人抱在怀里,手捂住千雪孤鸣的肚子:“睡觉。”
“我肚子不冷。”千雪手搭在他手上。
“睡觉。”
第二天,千雪孤鸣在罗碧怀里醒来。
“是我醒太早还是你睡过头?”千雪孤鸣揉着眼睛问。
“出去玩,不用那么早起来。”罗碧见他醒来了,伸手盖在她眼睛上方,帮她挡光。
“这样我可以赖一上午,你先起来。”千雪孤鸣又闭上了眼睛。
罗碧直接掀开了被子,千雪孤鸣在他床上缩成了一团,他又把被子给人盖上了。
罗碧吃完早饭再来叫千雪孤鸣起床,千雪孤鸣正在选衣服。
“你之前说去游乐场穿裙子不方便。”罗碧提醒她。
“那是五年前说的。”千雪孤鸣问他。“你准备穿什么?”
“陪着你穿。”
千雪孤鸣捧着衣服小跑到罗碧身前,凑在他耳边说:“那身杀马特也行?”罗碧穿着那身网格搭配撕裂的T恤牛仔裤去过一次酒吧,全场轰动,不断有人来递电话和搭讪。坐在他身边男装的千雪孤鸣笑了一晚上。
“穿不下了。”那还是七八年前的衣服了,那时候两个未成年混进酒吧,第二性征都不明显,现在自然不合身了。
“你穿什么都好,你选哪件?”千雪孤鸣左手T恤右手裙子。
“裙子,和头发搭。”罗碧毫不犹豫地指右边。
“十分钟后楼下见。”千雪孤鸣把他推出门。
罗碧穿了他新买的T恤,胸前是刀和盾,背后是两个毛笔字“皆杀”,笔走龙蛇。千雪红裙红发,仿佛一支开得正盛的玫瑰。两个人走在一起,风格不搭又相处和谐。
“好久没来了,工作日人好少。”千雪孤鸣挽着罗碧的手,“重温旧梦感觉如何?”
“远不如你。”
“你在调戏我吗?”千雪孤鸣正经地问他。
罗碧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,不轻不重。
我觉得我今天告白估计要失败,千雪孤鸣心想,那还是痛痛快快玩吧。
千雪孤鸣拉着罗碧从鬼屋过山车一项项玩过去,工作日的排队队伍不长,她把全部项目走了一遍,然后开始第二轮。
罗碧就陪着她。
“罗碧,你会不会觉得无聊?你们的训练课目应该会更加好玩吧?”千雪孤鸣拿着冰淇淋问他。
“不会。”罗碧伸手在她头上揉一揉,“去剧场还是去湖边等着烟花?”
“摩天轮?”千雪孤鸣转身看向游乐园内最高建筑物,一个个小包厢以非常慢的速度升起或降落。
以往千雪孤鸣来此都不会去,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了兴趣,罗碧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摩天轮起步的时候会有一个抖动,千雪孤鸣动作夸张地倒向罗碧,伸手把他卡在自己和玻璃之间——以俗称壁咚的姿势。两个人靠得非常近,虽然他们有过更加亲近的时刻,但是这小小的包厢缓慢升起,场景毕竟不同,千雪孤鸣猜自己可能有点脸红。
罗碧迎着她期待的眼神,伸手扶住她的腰:“以前你也没恐高。”他用额头贴着千雪孤鸣的额头,没有觉察到异常的温度,“头晕吗?”
你在这种相聚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里问我头晕不晕,其实有点晕,但是绝对不是高度。千雪孤鸣眨眨眼,问道:“你只想说这个?”
罗碧搂着她的腰稍微换了个姿势,让千雪孤鸣坐在自己大腿上:“还需要说什么?”
千雪孤鸣把手搭上罗碧的肩膀,埋首在他颈窝,无奈地说:“什么都不用说了。”这还能说什么,她泄愤地在罗碧颈侧轻轻咬了一口。
工作人员用了然又谴责的眼神看着把千雪孤鸣抱出包厢的罗碧,非常贴心地指向休息间,告诉他那里有缓解晕眩的药。
“我背你?去吃冰淇淋好不好?”罗碧用十数年不变的口气和手段哄情绪低落的千雪孤鸣。
“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哄好我?”千雪孤鸣终于把头抬起来了。
“你说怎么样?”
罗碧的口气硬邦邦,千雪孤鸣却知道他只是在询问,她歪了歪头,指着不远处的海盗船:“我想在那个上面看烟花。”
这也太简单了,罗碧牵着千雪孤鸣就去排队了。
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时候,海盗船正在最高点滞留。千雪孤鸣甚至放开了握着扶手的手,伸手去触摸似乎就在眼前的烟花。罗碧握住她的手,紧紧握在手里。
“我的手青了。”排了两次海盗船,直到半小时的烟花时间结束,千雪孤鸣依着罗碧,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他身上,伸手在他眼前晃晃。
罗碧捞着她的腰,把人打横抱起,他是真的怀疑千雪孤鸣身体不舒服:“你不舒服,我们回家。”
千雪孤鸣放弃了所有迂回的计划,勾住他的脖子,抬起头咬住了他的耳朵:“我喜欢你。”
罗碧手一滑,所幸及时把千雪孤鸣又拉回了怀里。
千雪孤鸣认真地控诉:“我刚才差点摔下去。”
罗碧走到游乐园的椅子边,把千雪孤鸣放在椅子上,手撑着椅背:“再说一次。”
“难道不应该是你说吗?”在路灯的光照下,千雪孤鸣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快乐的光芒。
但是她没能说出更多的话,罗碧捏着她的下巴,对着她亲下去。
也不是真的不开窍呀,千雪孤鸣环着他的背,配合地闭上了眼睛。
一吻结束,千雪孤鸣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明天去领证,”罗碧顿了顿,“可以吗?”
“还要回家拿户口本。”千雪孤鸣对着罗碧伸出手,“回家咯。”
“户口本也在家。”罗碧背对着千雪孤鸣,示意她上来。
千雪孤鸣确定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家:“你什么时候拿的?”
罗碧似乎笑了一下:“你成人礼,喝醉了抱着我不放的时候,第二天户口本就给我了。”
“那你在浪费什么时间?”千雪孤鸣用力勒了一下罗碧的脖子。
“和你在一起,不能算浪费。”
“……”千雪孤鸣额头抵着罗碧后背,“你也会说好听话了,你犯规。”
“婚礼放在毕业后吗?”罗碧问。
“毕业后吧,我觉得你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。”千雪孤鸣诚恳地说,“我现在回想起来,你的定力真的惊人。”
提到这一茬,罗碧的语气有些难得地听得出波动:“你终于能体谅到这一点了。”
“我当然体谅,我知错不改。”千雪孤鸣快活地说,“现在我有名分了,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,看了还要摸。”
“你以前没有名分也这样。”
同样的话,在任飘渺听到千雪孤鸣坦诚自己和罗碧确定关系之后,由她口中说了出来。
“很过分吗?”任飘渺是周五回来的,千雪孤鸣只说了自己和罗碧在游乐场的经过,还没说到领证,她并不是明知故问,而是真的不解。
对此,任飘渺用一句话终结了话题:“罗碧可真是个正人君子,从你们分居两房可以看出来。”
为了不让任飘渺感觉到被人排挤,千雪孤鸣把领证这件事隐去不提了,“那么,为了庆祝一下,今晚——罗碧下厨。”
“为了庆祝你们命运多舛的感情,我请,晚上我还约了杏花,还有她的一个病人。”
注意到任飘渺提到病人两个字的时候飘忽的口气,千雪孤鸣问了句:“什么病人?”
“不治之症,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,默苍离。”
“如果我现在给杏花买保额一个亿的意外伤害险,受益人我们三个平分怎么样?”
“可是杏花也要搬进来了,和我住。”
从任飘渺的脸上,千雪孤鸣看到了“幸灾乐祸”四个字。她明智地闭上了嘴,把任飘渺送她的耳钉递了过去:“我只会戴罗碧送的啦,这珍珠在我这里也是明珠暗投,不如在你身上发光。”
任飘渺看了眼锦盒,又瞟了眼千雪孤鸣,接了过来:“下次改成项链送你。”
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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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君明珠